《爱丽丝 疯狂回归》迎来25周年 但三部曲已无望完成
25年前,EA推出了其首款M级(成人级)游戏。在当时游戏仍需实体购买、且通常由可能因M评级而却步的家长购买的情况下,EA并未冒险选择成熟的主流IP,而是通过《美国麦基的爱丽丝》(American McGee's Alice)试水:这是一款离奇的第三人称奇幻游戏,对刘易斯·卡罗尔的经典儿童故事进行了黑暗改编。
最终成果是一场前卫、怪异且令人难忘的体验。在EA的要求下,这款游戏以设计师兼游戏总监美国麦基(American McGee)的名字命名——他因参与id Software的《毁灭战士》和《雷神之锤》系列而闻名——以期与迪士尼合家欢风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保持距离。游戏广告展示了爱丽丝用她的Vorpal Blade斩杀敌人,这甚至在游戏发布前就遭到了大量批评,包括来自游戏媒体的指责。
“家长们请注意,这绝不是你们该买给孩子的游戏,”麦基在一次发布后的采访中表示。“我觉得如果我们在营销材料上过于温和,可能会向家长传递错误信息。”

《美国麦基的爱丽丝》通过受创伤的爱丽丝视角诠释仙境。图片来源:EA
在《美国麦基的爱丽丝》中,主角爱丽丝并非通过孩子天真无邪的想象之眼体验仙境,而是通过一位因精神疾病产生幻觉的受创伤年轻女性的心灵。爱丽丝的父母和妹妹在一场房屋火灾中丧生,留下年幼的她独自挣扎。失去家人的痛苦加上未能拯救他们的内疚,导致仙境变成了被创伤和心理困扰扭曲的版本。
火灾后的数年里,爱丽丝一直住在精神病院,接受着似乎并不关心她福祉的医疗专业人士的可疑治疗(游戏设定在1863年的伦敦,因此这并不令人意外)。最终,她退缩进自己的内心世界,此时她发现曾经熟悉的仙境变得多么不同(且危险)。作为爱丽丝,玩家必须穿越这个邪恶版本的仙境,与敌人战斗、解谜、跳跃通过平台关卡来完成每一关。
游戏的自动瞄准机制和缺乏糟糕的坦克式操控,使战斗体验比同期许多其他游戏(比如《寂静岭》)流畅得多。但《爱丽丝》的视觉效果和原声带才是其真正突出之处。它并非严格意义上的恐怖游戏——“黑暗奇幻”可能是更贴切的类型描述——但它确实令人毛骨悚然。游戏封面艺术中的爱丽丝穿着常见的蓝色裙子和白色围裙,但她紧握着一把刀,围裙上溅满鲜血。在她身旁,瘦骨嶙峋、布满纹身的柴郡猫险恶地笑着。每个角色——从疯帽匠到红心皇后——都由美国麦基设计,赋予他们独特的蒸汽朋克童话美学。《爱丽丝》的环境既美丽又怪异,有些房间有坚实的地板可走,但本应是墙壁的地方却是无尽旋转色彩的虚空。

显然,任何版本的《爱丽丝梦游仙境》都少不了让她缩小到小人国比例的“喝我”药水。图片来源:EA
克里斯·弗伦纳(Chris Vrenna)——1988年至1996年担任九寸钉乐队鼓手——被选中创作游戏原声带,他梦幻而工业风的OST至今仍是我最喜爱的游戏原声之一。弗伦纳将童谣与工业摇滚结合的音乐配乐,加上游戏令人不安的迷幻美学,创造了一种独一无二的体验——这正是麦基想要的。在1997年离开id Software后,他希望创作一款不涉及枪械、外太空或外星人的游戏。经过仅18个月的开发,《爱丽丝》诞生了。

游戏迷幻的蒸汽朋克美学使其与麦基在id Software的先前作品区分开来。图片来源:EA
游戏普遍获得好评,目前Metascore为85分,这足以让其2011年的续作《爱丽丝:疯狂回归》(Alice: Madness Returns)获得批准。《疯狂回归》在评论界的表现稍逊(其Metascore目前为70分,但用户评分为8.1,几乎与原作的8.0用户评分相同)。尽管如此,两款游戏均被视为邪典经典,美国麦基还成功众筹了电影改编,但可惜未能成行。人们对第三款爱丽丝游戏寄予厚望,麦基暂定名为《爱丽丝:避难所》(Alice: Asylum)。
爱丽丝:疯狂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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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具有挑战性,游戏的战斗相当精良,尤其是对于2000年代初来说。图片来源:EA
遗憾的是,第三款爱丽丝游戏不会出现。麦基概述了系列第三部也是最后一部作品的提案,但在2023年4月被EA拒绝。然而,EA仍拥有《爱丽丝》IP的权利,因此麦基无法在没有公司许可的情况下制作另一款游戏。他此后与EA分道扬镳,并在中国生活了几年,专注于玩具制作和免费游戏。他已返回美国,但他表示与《爱丽丝》的日子已彻底结束,并希望粉丝们“停止不断问我关于该系列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们的提案被拒绝,我在情感上深受打击,”麦基在2023年10月上传至个人YouTube频道的视频中表示。“不仅因为我们作为社区和创作者投入了太多,而且因为我强烈觉得它呈现的愿景不仅可实现,而且会非常美丽。”

爱丽丝的内疚和创伤在仙境中显现,其居民常常试图进入她的脑海。图片来源:EA
虽然我们可能永远看不到《爱丽丝》三部曲完成,但该系列最初能获得批准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并产生了一款深受喜爱、似乎除发行商外人人都珍视的邪典经典。真正的悲剧在于,目前无法购买《美国麦基的爱丽丝》。它不在Steam或其他商店上架。因此,除非你拥有实体副本(且自发布四分之一世纪以来未出现光盘腐烂)或通过《疯狂回归》预购包获得了原版游戏的重制版,《美国麦基的爱丽丝》正迅速走向“失落媒体”的状态。
尽管如此,无论可玩与否,《美国麦基的爱丽丝》都是黑暗奇幻类型中富有创意、引人入胜的演绎,值得被铭记,并永远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即使三部曲很可能永远无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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