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语境下的国产手游发展研究 ——以《王者荣耀》为例

来源：好游戏攻略时间：2024-11-23 20:57

　 《文化产业导刊》2020第5/6期合刊《传统文化语境下的国产手游发展研究 ——以《王者荣耀》为例》

文丨倪小婷杭州师范大学

　　摘要：国产手游作为我国数字文创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传统文化数字化传承与保护的媒介之一。《王者荣耀》作为其中的优秀典范，不仅在游戏设计与内容表达方面独具匠心，而且通过与其他行业的合作，建构起了“游戏 + 文化”的传播路径，形成了自身庞大的“IP 宇宙”。因此，对于《王者荣耀》中的传统文化元素进行深入研究能够为其他国产手游的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经验。游戏与文化的融合发展能够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传统文化的魅力，使其拥有更多的发展可能性。

　　关键词：传统文化；国产手游；王者荣耀

　　作为人类文明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孕育了极具民族色彩的传统艺术精神，正如唯物辩证法所认为的“一切事物总是在不断的变化发展过程之中。”传统文化在保持其精神内核的同时也积极地与时代产生着共鸣。国产手游从 2008 年始约有十几年的历史，时间虽短，但态势强劲。根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最新数据，截止到 2020年 6月我国拥有 5.40亿网络游戏用户，占据了总体网民的 57.4％，其中手机网络游戏用户高达 5.36 亿。[1] 传统文化的发扬和传播需要这样一种全民性的档口，游戏设计也需要不同文化元素的碰撞，基于这样的互相影响，我们在国产游戏中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中国元素。

《王者荣耀》是一款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类型游戏，以 5v5，3v3，1v1 为基本对战形式。截止到目前，游戏中已经拥有 104 位英雄，超过300 款皮肤，英雄们都有自己的属性与技能定位。在《王者荣耀》官方给出的数据来看，《王者荣耀》的日活跃用户数已达到了 1 亿，是全球首个日均 DAU 达到亿级的游戏产品。根据极光最新数据来源，腾讯旗下《王者荣耀》9 月渗透率同比增量达 1.08％，DAU 同比增长 33.6％，[2] 成为最受国民欢迎的游戏之一。而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是《王者荣耀》一直坚持以“中国文化”为背景来打造游戏人物IP。因此，从传统美学的语境下出发，结合近年来比较火爆的手游《王者荣耀》，寻找其中的传统美学元素，进而探讨国产手游如何能够更好地传播中国传统文化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一、《王者荣耀》中的传统美学元素

　　（一）人物角色设定

　　在一个游戏中，人物的角色设定能够使得玩家产生较强的代入感。人物的角色设定可以是看作是一个特定的符号象征，玩家通过这种身份符号进行互动进而获取他人的认同，而身份符号是获得社群认可的重要条件。在《王者荣耀》中，首先是角色名字及服饰设计，《王者荣耀》的角色名字很大部分来源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类，（1）来源于我国古代的神话故事，例如猪八戒，孙悟空，女娲，牛魔等。（2）来源于西方的传说，例如：古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出自“亚瑟王”传说的亚瑟。（3）来源于中国的历史故事 ,103 位英雄中约有 70 多位。例如，诸葛亮，曹操，小乔，周瑜，庄周，嬴政等。

服饰美是千百年来人们不断追逐的美的方向之一。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文化和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文化，不仅对于塑造国人性格，文化心理结构，艺术理想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且对于日常生活比如礼俗，服饰等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首先是儒家文化，儒家认为只有符合社会的伦理道德规范的服饰才美，故而形成了“文质彬彬”这一儒家服饰观的基本原则。在游戏中，可以从角色服饰的形制，色彩，图案的来区别角色的功能，定位甚至玩家的经验等级，同时也可以从服饰中了解到特定的历史背景。例如角色嬴政，服饰颜色主要以黑色为主色调，铠甲的披肩为大红色，可以体现出秦人尚黑尚武的特征；而芈月的服饰则是以紫色作为主要色调，而紫色在中国传统文化是雍容华贵的意味。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正统女帝。在游戏中，着以红色与金色为主要元素的长袍，金色的发饰与背饰从天而降，突出了其不怒自威的形象。其次是道家文化，道家的创始人是春秋时期的老子，老子认为“无为”才是人类的理想状态，“天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3] 这种观念同时也体现在其服饰上，例如角色庄周，整体的服装以蓝绿色为主要色调，并且以蝴蝶作为装饰物镶嵌于衣角处，庄周盘腿坐于大鱼之上，表现出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蝴蝶和鱼分别出自于《庄周梦蝶》与《濠梁之辩》，背后折射出庄周哲学的相对主义倾向，反映出庄子的浪漫与富于想象的精神，这种浪漫使得他能够自由的游走自然世界里，这既是一种心灵自由的精神状态，更是内心虚静状态下的逍遥行。

另外，在《王者荣耀》中每一个人物都拥有自己的“人设”，每一个角色都有人物小传，剧情故事，专属台词，甚至在虚拟的游戏大陆中，形成了一张关系网。《王者荣耀》正在不断地完善自己的游戏宇宙使其最大限度地形成一个闭环，最后形成一个大的IP。2020年12月8日《王者荣耀》推出了一个新英雄“澜”的 CG 剧情，在其中制作者将打斗的场景与水墨画结合起来，背景为纯灰色，墨一挥，澜出现。用浓墨表现澜的运动轨迹，最后他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黑色逐渐包围，他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白色，象征希望，光亮，与无限未来的白色，该场景充满了中国传统美学的意味。在台词方面，有一些台词来源于中国传统的诗文化，比如甄姬的台词：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出自于曹植的《洛神赋》，有典故认为，曹植的《洛神赋》是为甄姬的原型甄宓所作，表现对甄宓的爱慕之情。而另外一个英雄伽罗，她的台词之一是：“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这出自王之涣的《凉州词》。这首家喻户晓的诗写的是边关的风光，写出了边地苦寒以及思乡之情。而伽罗在《王者荣耀》的故事体系中也身处边地，更符合英雄的形象。

　　（二）音乐风格表达

　　音乐能够补充游戏画面内容，丰富游戏环境，加强玩家对于游戏的参与感与沉浸感。游戏音乐制作者需要根据游戏地画面的风格，制作出适合画面风格的音乐。《王者荣耀》的音乐大致可以分为背景音乐，英雄主打歌，赛事主题曲。其中英雄主打歌中的人物主题音乐大部分都是与明星合作，例如，项羽与虞姬英雄与毛不易进行合作，配合京剧皮肤，在这首歌中同样融入了京剧元素。英雄杨玉环的人物主题曲是由“国民歌手”韩红演唱，“古风词人”方文山填词，其旋律，歌词一方面体现杨玉环的绝美，另外一方面也体现出敦煌文化的厚重、融合与历史感。音乐中运用了萧，鼓，二胡，古筝与现代电子乐器，是传统与现代的一次融合。英雄杨玉环人物出场之前的音乐为《霓裳风华》，这首音乐是由中国音乐制作团队亲手制作而成，整首纯音乐使用琵琶、洞箫、钢琴等多种中外乐器，旋律落寞优美，如泣如诉。世人皆叹杨玉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未知她的心酸。洞箫幽幽，琵琶哀婉，带我们回到了那个时代。再例如英雄王昭君，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典故便是“昭君出塞”，因此在王昭君的主打歌中所描绘的就是昭君远离故土，对于家乡的思念之情。整首歌曲以流行风格为主，辅之以民元素，胡琴，琵琶等中国传统乐器的加入，不仅勾勒出边疆的风景，同时也强化了昭君的思念。赛事主题曲部分，“出征”段落的音乐恢弘大气，荣获了 2019 年全球音乐奖最佳游戏作曲金奖。原因在于尝试运用打击乐和管弦乐以及很多不同的中国独奏乐器，打造出宏大的史诗主题。当这些元素进行碰撞时，就会产生一种介于中西方音乐之间美妙融合的音乐，使得玩家在游戏的过程中更容易产生沉浸感。

　　（三）游戏空间场景建构

　　游戏空间是游戏的角色存在的场景，同时也是玩家进行竞技产生互动的场所。因此场景空间的搭建对于一款游戏来说至关重要。对于《王者荣耀》来说，场景空间主要是：王者峡谷。由于对战模式不同，又可以分为竞技对抗模式与万象天工模式。竞技对抗模式可以选择 5v5，3v3，1v1 与训练模式，虽 PVP 人数不同，但场景建构基本相同。竞技地图上可以分为对战双方，每方有三路兵线，每条兵线上各有三座防御塔，游戏最终胜利的条件就是摧毁敌方的基地塔又被成为水晶。在王者峡谷中，还有诸多的小径和草丛，小径可以让英雄快速切换路线，对敌人进行切断退路、绕后包夹等。草丛会影响视野，进入草丛后，会在敌人视野中消失，无论是用于逃跑还是用于突袭，都是常见的战略战术。在对地图的设计上，从宏观角度来看，其地图是呈斜对称式展开的，也就是以中路与河道的交点为中心点，所有的景观都以斜对角的方式放置。《王者荣耀》局内的景观处处是细节，野区是细节的重点，而障景则是野区最常用的景观设计手法。障景主要为营造“曲径通幽”、“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园林意境。这主要是建立在中国人传统的文化心态与文化熏陶、带有东方文化及审美意识的传统审美观的基础之上。中国人在进行审美的过程中希望能够在审美过程中加入自己的想象，超越园林景观，从意象、精神、超然之境去领悟外界之形象。而“障景”就是“欲说还休”，激发审美的好奇心与想象力。“障景”多采用石块，假山，树丛，草等要素，在《王者荣耀》的野区，路径呈现一种弯曲的态势，这不仅使得整个画面富有意境感，而且增加了游戏难度，使得游戏更加惊险刺激。在整个王者峡谷景观设计中，景观之间没有非常明显的界限，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渐而变之，采用草坪与铺装的方式延伸与渗透。”[4]从而起到连接间的作用，给人在不知不觉中景观已发生变化的感觉，在心理感受上不会“戛然而止”，给人以良好的空间体验。

　　除此之外，战场上还会刷出各种野怪，其中部分野怪带有 BUFF 效果，能让英雄获得更强的能力。在这些 BUFF 野怪中，主宰与暴君无疑是最显眼的存在，在玩家成功猎杀大小龙后，可以让团队或得大量的经验与金币。因此在战场上，围绕大小龙总会爆发最为激烈的团战。2019 峡谷地图 2.0 新主宰降临，该主宰的形象参照了《山海经》中的异兽形象，在王者故事中，主宰被设置为龙族的首领。而龙是中国人千百年来所崇尚的图腾，龙文化蕴含着中国人所重视的天人合一的宇宙观与兼容并包的文化观。新主宰更符合新地图的自然气息，在局内击杀主宰也会有下雨效果，会产生 PBR 效果（Physically-BasedRendering 物理光照）的渲染。另一方面，在 UI 设计层面，峡谷内外配色采用国风配色，环境塑造使用了青铜文化的风格。开启游戏画面的造型以及局内胜利与失败的图案设计采用天圆地方的概念，以菱形和方形为主，搭配山水云纹、上古文字作为装饰，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极简相融合，整体画面呈现出精致干净的风格。万象天工模式则是在竞技对抗模式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特效，比如迷雾，火焰等，以此增加游戏难度，给予玩家新鲜感。

　　二 .《王者荣耀》内容的文化表达

　　（一）传统哲学和宗教元素

　　中国传统的哲学文化和宗教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影响着千百年来国人的文化思维和行为习惯，而且其特有的宽容性，能够根据时代的发展变化而不断地丰富自身。在当代的影视文化、建筑文化等都有所影响，游戏中也不例外。在《王者荣耀》中，如果想要英雄更为强大，就必须装备铭文，铭文能够增加英雄的额外属性，作用主要包括暴击率，法术穿透，物理系等，在铭文的装备界面，有三种颜色的装备栏，分别是蓝色，绿色，和红色。这事实上对应了我国传统哲学中的五行文化。五行学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之一，道家认为宇宙万物，都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基本元素运动和循环相克所构成，这常常被认为是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哲学。在中医领域，中医使用该理论解释种种病理现象；在建筑领域，运用该理论选择建筑的形状与地理位置；在命理学学科之中，运用五行理论来探索人生命运规律。在《王者荣耀》的铭文装备页，蓝色对应的元素是水，绿色对应事物元素是木，红色对应的元素是火。这几种颜色各对应不同的属性，根据英雄的不同，选择对应的元素属性进行结合。“五行”学说还可以表现在其英雄人物上，金系英雄例如：米莱狄，这位英雄的武器全部都是金属机器，甚至可以使得小机器在塔外围进行攻击。木系英雄例如：扁鹊，木有生命的意义，而扁鹊的一技能恰好就是致命灵药，能够毒敌人的同时救自己的队友。水系英雄例如：甄姬，甄姬技能分别是泪如泉涌、叹息水流、洛神降临，被动凝泪成冰。每一招一式都是由水为基础对敌人造成伤害，水至极便是冰。火系英雄例如：周瑜，周瑜的技能分别是不死鸟之炎，七月流火，烽火赤壁，被动技能是引燃。其技能均与火有关。土系英雄例如：干将莫邪，他的一技能“护主邪冢”是脚下出现土刺将敌人击退，干将莫邪死后更是化身为剑冢，嵌入地下。

　　（二）中国民间神话传说元素

　　中国民间神话传说作为一种民间口头创作的文学范式，具有丰富的意义与不可替代性。它构建了一套独立于宗教的，具备东方特色的神话体系，对后世的文学艺术，思想方式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是中华文化的瑰宝。《王者荣耀》中的一些角色是来自于民间神话，例如：盘古，女娲，猪八戒，孙悟空，后羿，嫦娥等等，这些人物角色也是根据我们所熟知的故事进行创作的，例如：后羿射日的故事，在中国几乎人人耳熟能详：当时十日并出，害苦民众，后羿射掉九日，为民除害，是一个英雄形象。反映到游戏里，后羿的角色定位为射手，技能为落日余晖，灼日之矢等，都与太阳有关，而其人物故事则也是射掉九座日之塔，创作的来源就是古代的神话传说故事。又比如：嫦娥奔月的故事传遍了千家万户，在《王者荣耀》中嫦娥的角色设定为法师，她的技能全部都是与月亮有关：月盈，月辰，月旋与月芒。她的皮肤也是怀里抱着玉兔，背后是月球。哪吒，在中国民间神话中同样拥有很多脍炙人口的故事，比如：哪吒闹海，毁身再世等，“少年英雄”哪吒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在《王者荣耀》中，哪吒的形象如同民间传说那样，脚踏风火轮，手拿火尖枪，混天绫萦绕身旁。结合古代神话故事能够使得玩家耳熟能详，迅速带入。当然这在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表现，例如在泰国版本的《王者荣耀》就添加了诡异魔象 - 查戈纳尔、吞噬者 - 夸克、黄金之王 - 哥德尔等。而欧美版的《王者荣耀》就对于貂蝉，小乔等人物进行了欧美化，同时也增加了很多欧美的本土人物，例如：神奇女侠，超人等，获得了欧美很多玩家的喜爱。游戏能够作为中国传统文化“走出去”的中介之一，就要拥有“世界性的语言”，引发全人类的共鸣。

　　（三）传统节日观念元素

　　中国传统节日作为一种精神层面的传统文化，植根于中国古代的农耕文化，在长期的流传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独特的文化内涵，体现了强大的文化凝聚力与生命力，体现出民族蓬勃向上的精神与观念。传统节日事实上也能够体现出我国古代“天人合一”的思想。春节迎新，清明踏青，端午赛舟，中秋赏月，重阳登高等都是天人合一思想的表现。正如在《周易》中所说到的那样：“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先天下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5] 这种意识影响着许多人的价值取向与人生态度。在《王者荣耀》中，每逢传统节日都会推出限定款皮肤与福利，提醒着一些玩家节日的到来。而比较重要的则是在线上推出了“荣耀中国节”活动，其最为核心的特色是：找到那些对用户来说几乎没有距离感的习俗，结合传统佳节，从用户的记忆出发，由浅入深地焕活传统文化。无论是节日，还是二十四节气，《王者荣耀》都可以将之融入用户的生活。比如：在今年的清明节，《王者荣耀》与世界风筝之都潍坊，围绕清明习俗，以及潍坊风筝制作记忆这一首批国家级为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展开了游戏内外的节日合作 , 比如：王者踏青节，清风戏纸鸢等。《王者荣耀》不仅在节日期间，将清明、风筝元素融入游戏，还邀请淮坊风筝国家级非遗传承人郭洪利老师，在线上直播教网友如何制作风筝，并且通过互动游戏的形式，鼓励用户自己进行风筝 DIY，超过 600 万的广大年轻观众在直播间学习传统风筝制作技艺，拉近了用户与传统节日之间的关系。再比如，在端午节系列活动中，有上亿玩家参与了峡谷龙舟赛，约 40 万用户争先成为“端午文化守护使”并且在线领取了由汨罗和王者官方颁发的“端午文化守护使”系列证书，唤起用户的节日记忆。在 2019 年 9 月公益日期间，玩家通过登录签到，完成任务等方式赚取积分，当积分达到 9900 万即可解锁为山村妈妈的捐款。这样的游戏策略在此前还有两次，分别是“长城你造不造”系列公益活动与“数字供养人”敦煌文化保护公益活动。“游戏 + 公益”的创新形式，也是《王者荣耀》在众多手游中“破圈”的原因之一。

　　三，游戏 IP产业的发展及衍生

　　（一）与传统行业结合

　　美国著名的传播学者詹姆斯`W`凯瑞提出传播具有仪式观，认为传播是创造、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6] 国产手游与传统行业合作一方面能够增加手游的持续影响力，获得更多的经济效益，另外一方面能够为传统行业增加新鲜血液，焕发新的活力。在这方面，《王者荣耀》进行了积极的实践。2016 年 6 月《王者荣耀》正式与传统行业品牌必胜客进行深度跨界合作，将线上虚拟与线下现实相连接，从线上游戏走向了线下“开团”，联手打造了《王者荣耀》主题餐厅，而且通过 LBS （LocationBased Services 又称定位服务）进行了定位营销，玩家在全国所有的必胜客餐厅中，打开手机的定位功能进行一场游戏，都将获得提供的相关奖励。此外，必胜客还推出新品“王者必胜套餐”。这是手游与传统行业进行合作获得双赢的典型案例之一。另外，除了文创产品外，《王者荣耀》还与全球著名彩妆品牌 MAC 推出了限定款口红，邀请了近期爆红的“火箭少女”进行代言。在影视方面，除了在筹备拍摄大电影之外，还进行了游戏 IP 改编综艺的尝试，与腾讯视频进行合作的《王者出击》，定位为真人实景对抗赛，力图带给玩家沉浸式的体验，这是全世界第一档游戏与综艺的跨界合作。《王者荣耀》还与敦煌研究院进行了战略合作，除上文提到的英雄杨玉环的人物主题曲《遇见飞天》外还推出了飞天皮肤，提出了“数字供养人”计划呼唤玩家从认识，理解到亲身参与传承，保护敦煌文化。2018年 12 月，《王者荣耀》开设了《王者历史课》，将历史知识融合游戏形式，让年轻人能够用一种新的方式学习历史，这是游戏对于传统文化的反哺。另外，《王者荣耀》还与传统越剧进行了结合，不仅只是携手浙江小百花越剧院打造了越剧系列的皮肤，更是找到了越剧这一传统文化在当代的潮流演绎，塑造了一个虚拟演员上官婉儿，作为越剧小女主登录游戏界面，登上戏剧舞台。成功带动越剧“破圈”，为百年越剧走近年轻用户打开了一扇窗。2021 年 1 月 6 日，《王者荣耀》正式与 CHALI 茶里进行合作，推出了“王者好茶礼盒”，将茶的味道与王者英雄结合起来。这是CHALI与《王者荣耀》进行的第一次跨次元合作。对于《王者荣耀》这个“超级 IP”来说，立足的根本就是中国文化，而对于中国文化的表达就不能仅仅停留在文化符号的传递上，而是要注重符号背后的价值观与意义。

　　（二）与当代技术的融合

　　《王者荣耀》是一款平面手游，在竞技的过程中尽管可以使玩家产生交互式体验，但是不能使玩家全身心浸入其中。与当代科技的融合恰好能够比较好解决这个问题。

目前，《王者荣耀》通过结合AR 技术来实现游戏爱好者与游戏中英雄的跨次元合影，玩家可以随时随地与自己喜欢的英雄来张合影，这就成功地将游戏空间与现实空间进行了结合。并且还推出了《王者荣耀》的智能机器人，腾讯做了吕布与孙尚香两个人气角色产品，除日常功能与普通人工智能音响相同外，还推出了游戏陪玩功能。陪玩功能可以与玩家目前的游戏实现实时打通，并且能够针对玩家目前战局情况做出战局分析和游戏指导。腾讯是全中国唯一一家基于游戏 IP 与智能生活硬件结合的开创者。2019 年 7 月 27 日，在上海举行了“探秘王者世界”——王者荣耀大型浸入式实景体展，将玩家最熟悉的王者峡谷实景搭建出实体，并且结合一定的光影技术，让线上的英雄人物与游客在现实中相见。在观展过程中，玩家化身成为英雄，在同等比例的王者峡谷中穿行，在这巨大的浸入式空间之中，“地狱火”不仅仅只是视觉体验，而是真正扑面而来的热气。深受玩家喜爱的“孙悟空”“诸葛亮”“妲己”等都从虚拟中走出来，与玩家并肩作战，其真实感与沉浸感，与在手机上玩游戏是截然不同的心理状态。

随着科技的发展，《王者荣耀》逐渐与最热门的行业：直播进行融合，并且打造出了 KPL（王者荣耀职业联赛），拥有最为职业的选手进行比赛与解说团队，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移动电竞体系，目标是要将核心玩家的信仰扩散到大众用户能够欣赏和喜爱的一种生活方式，并且王者荣耀官方还打算借此机会探索新的玩法，未来能够与 AI Lab 进行合作，在电竞训练中引入“AI 私教”。由于电竞的竞技性，实况直播以及玩家层面的参与感更强等原因，电竞逐渐变成日常化，一些大学建立了电竞专业，鼓励学生们学有所长。“玩游戏”不再只是简单的玩游戏，而且也能够玩出名堂。

　　结束语

　　传承和保护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既有党和政府的政策支持，同时也是时代的呼声，《王者荣耀》将游戏与文化相互渗透，相互交融，得到了众多玩家的认可。它将中国传统文化元素融入其中，包括其英雄、皮肤、游戏场景以及图标设计等，无不体现着其对于细节的把控，在中国的独立游戏中，强势的中国元素是国产游戏后发展时代的发展趋势。《王者荣耀》与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例子足够启发我们，其他优秀的传统文化完全具备数字化传播的可能性。文化需要被年轻人看到和用到才具有生命力，游戏这种特殊的媒介则是连接年轻人与文化的不二选择，传递文化内容，增强游戏本身的文化内涵是国产手游未来的发展方向。

　　参考文献：

　　[1] CNNIC、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46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 [R]，2020.9.

　　[2] 极光数据、2020 年 Q3 移动互联网行业数据研究报告 [R]，2020.12.

　　[3] 老子 .《道德经》[M]. 安徽：安徽人民出版社，1990.

　　[4] 赵倩倩 . 中国传统文化与网络游戏的融合发展研究—以《王者荣耀》为例 [J]. 今传媒 ,2018（12）。

　　[5] 王辉 .《周易》[M]. 北京：天地出版社，2019.

　　[6] 詹姆斯 ·W ·凯瑞 . 作为文化的传播[M]. 丁末，译 . 北京：华夏出版社 , 2005.